:「苏蕴现在还不能动。」

    苏澹看了眼里间的门,对他道:「爹说天寒地冻没必要这麽多人折腾,你们留在家里。」

    苏柚自嘲:「生母病故,做儿nV的照吃照喝,忙自己的前程……建州城已经没什麽好话了吧?」

    从外人的立场看,他们一家子确实有点过於冷静。

    苏澹目光停在苏柚的脸上,缓缓道:「你离家第二年娘的身子就大不如前,她超脱尘世,也许早算准自己的寿数。」

    「爹问她有什麽未了心愿,她只让我们别想太多,不过是打哪来回哪去,没什麽大不了的。最後见的人也不是我们。」

    「是谁?」

    「玉宸。」

    苏柚眉头微蹙,没说什麽。

    自那晚後就再没人在苏家见过玉宸道长,门房只见她出去,却不见她回来,大家都没想过她会不告而别。

    苏澹交代完事就回去了,他做为长子,要忙的不止是学业还有不少七房的杂事,而苏柚还得继续在苏蕴这呆着,直到她疼痛减轻,渐渐消肿,才算度过这一关。

    梁知娴终於要下葬的事一直在苏柚的心头萦绕,久久无法平静。当晚,苏蕴喝了汤药睡下後,苏柚交代了守夜的nV医和小丫鬟一些注意事项,没加外衣就出了门。

    灵堂一切如旧,虽然每天都来,但还是觉得陌生。此刻他站在棺椁前,依旧说不出什麽话来,只有无尽的遗憾,「为什麽要这麽对我」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人能回答了。

    从灵堂出来,苏柚在东北角的鲤鱼池边孤坐半个时辰,想这些年的种种,想唐秋水的Si状,还有他们这一家子如今的处境。

    他身为人子是该C心的,但大家似乎都不希望他掺和。

    大家都觉得对不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