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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话间,他露出腕间一串佛珠,象牙白色的手臂不常见阳光,十指只抚过经书。

    这样一双手,怎么去杀默苍离。他握着枪时会不会打偏。

    上官鸿信敛眉,提起兴趣重新打量他一番,目光淡漠却不容忽视。他看人如同带人溺水,俏如来被他压进幽深水底,全部心思在水压下无所遁寻,随他瞳孔里的金一齐破茧而出。

    “你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上官鸿信发话,喧宾夺主地结账,主掌局势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俏如来还端着杯子,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,他比上官鸿信年纪要小,又修禅多年,看起来不涉尘世。他是史家人,单轮相貌当然是美的,而且是纯净的、未被玷污的美。上官鸿信回头看他,不免惋惜。

    他身上终要沾血,成为血泊里捞起的一尊玉像。

    上官鸿信开车,俏如来坐在副驾驶,手里还不忘拨弄念珠。这场景多么好笑。

    “我很少带人。”

    “哦,”俏如来老神在在地回答,“如此殊荣,俏如来愧受。”

    上官鸿信这回是真的笑了。

    他在俏如来身上感觉到默苍离的一部分。俏如来还没被铸出那层坚硬的壳,现在仍是只软贝,直来直去、不掩饰好恶的情绪里藏着温柔良善的珍珠。但默苍离的珍珠在哪里,他数十年如一日打磨自己,持刀自伤,将仅有的温情捣成碎末,是否在相遇前就已化灰。

    也许他一直向默苍离要求他根本没有的东西。

    俏如来别过脸来看他,佛珠一颗一颗流动得有条不紊。上官鸿信说“看路”,虽然不开车的人没什么看路的道理,不过俏如来还是正过身。他的姿态极端正,不如裱作金装,到时请一尊放在家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