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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子更鲁莽:“哥你只有学习资料吗?有没有实践教学?” …… 詹鑫侧躺在床上。 张哲华突然想起小时候跟家里人一起去普觉寺,寺里供着的隋代卧佛,舒展而闲适地,慈悲又温和地,就像承托了人世间一切的苦难,却连衣角都随云随风,安详于大地,又时时似要飘摇远去,他那时候跟mama说:“我站在她面前,就像躺在她怀里。” mama没说话,旁边的姨姥姥却感慨:“这么灵性的娃儿,将来是要吃苦头的呦。” 张哲华确实吃过一些这方面的苦。 社恐其实也分很多种。有人是无法对环境或人群中的信息作出即时反馈,需要花一些时间消化和酝酿,但这个过程并不对他造成情绪消耗,也不产生情感压力,只要与自己和解得足够好,就能在自己的节奏里实现自洽应对。 而张哲华是另一种。过于敏锐的天性让他能够关注到环境和人群中非常细微的变化,这种变化背后潜藏的态度倾向往往会直接影响他对自己的看法,或大或小,或多或少,最终都会变成内里的情绪消耗。所以他沉默寡言得让陌生人甚至会怀疑他很冷漠,殊不知他只是不得不把火一样的内核包裹起来,避免能量过度逸散将自己冷却成灰烬。 朋友有时会问他为什么突然冷脸,他很难解释这种情境信息过载后的空白感,只好敷衍几句没有啊,太累了吧,又或者干脆不回答把冷酷无情坐实到底。 只有詹鑫问他:“又放空呢小哥儿?” 谁敢相信他们才刚刚认识了几天,今天甚至只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次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