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撇开头不再去看谢云流。

    那红红的耳尖映在谢云流眼底,引得谢云流笑意更深,而后他才惊觉,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,这么……谢云流很费劲地想要找一个词来概括自己现在的心情。十数载去国离乡漂泊在外,孤身一人茕茕孑立,日日刀光剑影,片刻不得安宁。在东瀛的每一刻,他都好像一把被拉满的弓,弓弦紧绷,只待某日弦断弓藏。

    谢云流垂下眼,把那些又翻涌上来的黑潮按下,摩挲着对方的手背皮肤,在李忘生的耳边问到,“……还疼吗。”

    李忘生摇摇头,良久又轻微地点了下头,道,“伤口早已愈合,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。只是,”他把头低下去闷闷道,“……只是,相思之苦,蚀骨灼心……”

    李忘生的声音已然低不可闻,仿佛根本不打算让对方听见似的。而后他抬头问到,“现在我确实有想要问师兄的问题。师兄,可还会回来,回纯阳吗?”

    谢云流笑意收敛,相握的手也收紧,道,“……我回来对纯阳只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
    李忘生反握住谢云流的手,问,“师兄是不能回,还是不想回?”

    谢云流放开他,走到窗边,目光投向窗外的皑皑新雪。

    “华山雪,夜夜入梦。虽寒意彻骨却沁人心脾……”谢云流的声音陡然低下去,“……我已许久不见这般漫天盖地的雪了。”

    李忘生走到谢云流身边,与他并肩而立,伸出手去接住了被寒风卷杂飘荡无定所的雪花,温声道,“好。忘生只要有师兄这一言便已足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