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
庭萱真地觉得自己像悬在船里,一艘由整座教堂横置过来形成的空船,驶向Ai丁堡的蓝天。情绪上涌得突然,她稍稍眷恋了几秒这种失控状态,低声问:“我们要去哪里?” 难得收起尖刺,甚至有些楚楚可怜。 沈念误解了这句含糊的问话,说:“去我家。” 住家在城郊。 沈念的双门coupe张扬又陈旧,没有空调。庭萱披着她宽大的西服外套缩在副驾,试图从一堆标签磨花的按钮里找出掀起敞篷的那个。 开车的人不专心,左手吊儿郎当地搭在方向盘上,看她找得吃力,右手伸过来挠了挠下巴,“找什么?” “很闷,把顶打开。” 沈念撇头看了一眼,前襟捂得严严实实。 “不脱外套?” “说得好,路人问我是不是被家暴了怎么办?” 现在驶在一条小道上,两边都是田地,偶尔见到几间农舍。 沈念降下敞篷,顶上的布慢腾腾向后缩起,金属声听得人牙酸。 庭萱回头望着篷布被收进后盖,才放心转回来。 车速b这更慢,指针在二十到三十码间晃悠。 “要不你放我下车步行。” 话音未落,右边驶过一台三轮拖拉机,坐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,头发橘红,身材微胖,和憨厚的车身差不多。 经过时,小伙对她们说,嗨。 沈念招了招手,把车停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