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家出走(婚后慢慢摸索相爱)

十平的江景大平层在这一刻宽敞空荡到可怖。

    他涌出泪水,脸颊因为突发的惊恐而在苍白里显出病态的潮红。袈裟凑过来舔他,尾巴打在他身上啪啪作响。但叶渐鸿的卧室毫无动静。

    没有声音,就是没有声音。没有任何人惊醒下床出门来看的迹象。

    梁邈只能自力更生,挣扎着去够被叶渐鸿放得无处不在的镇静药片,途中碰翻了沙拉和香薰蜡烛。菜叶和金枪鱼天女散花地落在地毯上,油醋汁从丝绒间渗下去。

    放在平时他一定会犯强迫症,亲手把毯子卷好送去清洗,但现在他顾不上了。他颤抖着摸到最近的药盒,掰开,饥不择食地把药片吞下去,而后浑身的力气就彻底用尽,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下去,倒在沙发和茶几之间。

    沙发上的LOVE气球被惊动,浑浑噩噩飘过来一个“V”。他呆滞地睁着眼,天花板的水晶吊灯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“汪呜……”袈裟凑过来舔他。他胃部充血,从后颈到下颚有一种起了荨麻疹的错觉,身体却一动不能动,酸软得没有半分力气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他不禁再一次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个念头——想要结束这一切。

    很久很久以前,他明明不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他想回到自己变成这样之前。回到没有得病之前。

    九点。

    某酒吧,纸醉金迷,烟雾缭绕。复古的爵士乐低沉流淌。暗色灯光穿过摇晃的酒杯,从夹着雪茄的手指与贴近呢喃的人影间暧昧地游荡而下,勾勒出绅士优雅而克制的轮廓,不仅与柜台里的人头马路易十三相得益彰,和往来宾客手腕上的百达翡丽、江诗丹顿们也算门当户对,格调之费钱不问可知。

    但这间贵不可攀的酒吧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