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着人,我还罚不得你了?
冒犯主人,却实在没胆子对自己动手,再逼也逼不出什么来了。顾秋爻心中忐忑,自觉讨罚:“主人……奴,奴知错了,奴自己掌嘴好不好……” 沈清晏倒没继续苛责他,随手弹了人一脸水:“起来罢。” 有滴水溅到了眼睛里,顾秋爻没敢揉,飞快地眨了两下,从地上爬了起来,自觉转到沈清晏身后,动作轻柔地替主人散了发。 沈清晏任由他服侍着,扫了一眼那个瘫跪在地上,正一点一点往外蹭的羽林侍卫:“一会儿处置了罢,闹出些动静来,正好该有个偷偷放我出宫的侍卫被处置。” 顾秋爻低声应是,看着主人的脸色和缓不少,才大着胆子俯下身,在他搭在浴桶边的手上蹭了蹭:“谢谢主人。” 乖的时候是真乖,胆子大的时候也是真犯浑,偏偏还不经吓,略一沉脸就要慌。 这种程度的大胆其实也不算恼人,偶尔吓唬两下反倒有趣。沈清晏就没特意扳他这个性子,甚至还屈指挠了挠他的下巴,逗小狗似的,权作安抚。顾秋爻乖觉地配合着呜咽了几声,很享受的模样。 “我今日叫那个内监传了话,这会儿沈府里应得已经得了信了。” 沈清晏有点儿犯困,慢慢地道,“新帝登基,虽要杀鸡儆猴,总不能全发落了,还要名声的,只看这几家顶着废太子余党名头的要如何做了——不管他们信不信的,请罪、请贬、将这些年贪墨的官银上缴国库,他们也只有这条路能走。你这几日在朝中略温和些,就是我‘引颈就戮之余替他们求情’有成效了。” 顾秋爻轻轻应着声,边听着,边分心试了试浴桶里的水温,又加了两瓢热水:“……奴知道该怎么做的,您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