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白

    直到坐在那宴席上面对着觥筹交错,人人语带玄机。谢怀才意识到此地和他可谓半分沾不上干系。

    他手上端着的是自己和柳停云的刀,侍刀婢女,也难为柳停云能想出这阴损他的法子,才让他将自己的横刀带进来。

    座上的城主并无异常,真正重要的还是那位坐在次席的王妃。只是众人互相敬酒,一时竟然看不出什么端倪。话到浓时,王妃轻抱琵琶于怀中正要为诸人献曲助兴,此歌本该是合琴曲,她今日又琵琶来奏,属实献丑。她面带微笑拨着弦,口中轻轻地唱道那百年前中原人的诗:

    霭霭停云、蒙蒙时雨,

    八表同昏、平陆伊阻,

    静寄东窗、春醪独抚,

    良朋悠邈、搔首延伫;

    大堂中寂静如雪落,柳停云忽然轻轻笑了起来,他方才只是神色清冷地看着听着他们推杯换盏,此刻嘴角带笑,危险而迷人。

    只至那弦柱一断,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声音,柳停云道:“王妃是铁了心要和霸刀作对,还是单只针对柳某一个呢?”

    王妃托了腮帮子想了想,答道:“这二者大抵也没有什么区别的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有的。”柳停云笑道,“你可要看好了。”

    刀刃如雨中的花叶一般簌簌落响,柳停云的身影如一道紫电般散至几丈外,他的刀已足够取那王妃性命。

    “柳公子何必拔刀,固然不顾自己,可是你的那位侍女的孩子,怕也已经三岁大能乖乖叫阿耶了,若是不小心伤了自己,我们做父母的却不知孩子有多伤心呢。”王妃忽然叹了口气,指尖显出三枚夺魄金针来,将情势催得更紧。

    柳停云听了此话,心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