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

前一直在哭,哭的很模糊。

    闫戈又转过头把张斌拍了拍,张斌背心短裤,哪里带纸了,也不想借,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了,自己拿手指在底下抿了鼻涕,擦在衣服上,抬起头看他。

    闫戈说:“斌子,我喜欢他,我爱他,我爱我同桌,一个男生,就是那种爱,恋人的爱……”他终于红了眼眶,又一下一下的捶着自己胸口,语文太差了,全科接近满分,只有语文一门严重偏科的学霸闫戈,实在找不到词汇形容:“我这心啊……我从刚才……我这心啊……”

    很长的呼和叹,话说的很慢,闫戈哽咽着,还是说不出,形容不来:“我这心啊……”他又在说这句,“我难受……就是突然难受的,恨不得死,就是……那种……难受……”

    到底说不出来是哪种难受,他像突然变成了一个无助的小孩儿,得了很严重,被折磨的很痛苦的病,但只靠自己,说不出来,形容不好,也治不好。

    他其实说的很平静,张斌也平静的很,他平时那么闹腾的一个男生,这会儿听见这些,从小一起长大,一眼就能望到他将来娶老婆生孩子,很直的一个哥们儿,突然变成了一个跟他性向不一的人,居然只是点了点头:“嗯,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比起知道他哥们儿既定的将来,他更知道,他哥们儿的心都快碎了。

    自打三个人在一个小区降生,他跟李圆圆两人,时常会怀疑,别人家孩子呱呱坠地是哇哇的哭,他们闫哥一出娘胎就是一张臭脸,出厂就设置了无泪模式,打哈欠都不流生理泪水的那种,很小的时候,他还没有这么高,这么厉害,上小学,三人被小区附近的高年级孩子堵着要钱,他跟李圆圆、包括闫戈,加起来还没萝卜高呢,他们俩都哭的不行了,闫戈还在那儿死拽着他们三个被翻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