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线

    南地的雨下的细密,恰如层层薄纱,笼罩着一片愁云惨淡。

    一路南下,暂有刺阁驻守越地附近,不至于落得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的境地。

    未至边界,越郃拿出了一卷当地的水利图,指着其中的关卡门道和陆涟细细地说起来。才知道那突起的几伙盗贼原是东南流窜的流寇,穷凶极恶,个个都水性了得。如今顺着这大灾的“东风”为非作歹。

    越郃又找来官员议事,也不避着她。他摊开这卷水利图,和幕僚们商讨起来。

    门窗紧闭,陆涟盯着这细密勾勒的水利图,只感觉那密密麻麻线路歪歪扭扭着让人心烦,太阳xue也突突地跳着。于是乎她起身走到屋外,吹点冷风透气。

    来人界越久,反而越来越能体察到冬暖夏凉,她的身体也时常感有疲惫。

    视线往外移,不远处一伙伙车夫拉着粮草往赶。马儿踩踏着泥浆向前踱着,后头车夫在艰难地把着车头前行。

    离得远也可以听到那些绑腿的车夫喘出的粗重呼吸声,一声声叫得她也心头发紧,好似也负着石石米粮前进。

    她一时居然也共情起来,莫名地伤感起来。

    她的记忆里忽然闪现出很多断断续续的片段。摇摇晃晃的视角,在嘈杂的路边慢慢走着,沿途都是路边那些难民乞丐,她的眼前蓦然浮现出他们因饥馁和寒冷而凹陷的脸和发抖的身子,与此时看到的一队队的马夫重迭。

    真是,太过蹊跷了,为何有这样的记忆?陆涟烦躁地拍了拍脑袋,没敲几下,一双手就按住她的太阳xue,指腹摩擦着打旋儿,为她揉捏着酸痛的地方。

    她心下了然,渐渐就松下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