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线(五)思虑
根本没配消苦的蜜饯。 越郃咽了一大口,苦得要作呕,一时顽劣心性上来,摔了碗:“这么苦,我不喝。” 圆脸丫头本来想发怒,又止住了,给越郃擦了擦嘴角漏下的药汁,就离开了。 偏居的宫殿,又只剩下越郃一个人,还有碎了一地的瓷碗。 他最喜在屋檐下坐着,看四季不停地变换。他就像河里的顽石,万物于他不过水点石上苔,一直都是一样的。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,他又看见了那只挂着铃铛的黑猫儿,又蜷在梅树上,慢条斯理地舔舐着皮毛。 越郃欣喜地跑过去,积雪融化湿了鞋袜,脚几乎冻得麻木,可是他不管不顾,“猫儿,下来!你别怕我,你过来,我给你......给你带了好吃的。” 越郃把空无一物的手敛进袖子里,高高举起手臂盼着黑猫可以跳进怀里。 猫儿倒是听话。 怀里温热的触感几乎让他落泪,“猫儿,就知道你最好了。”冻得通红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猫儿的背脊,他不敢太用力,怕冰凉的手冻着猫儿。 黑猫不怕人,甚至亲热地蹭着越郃。 “大娘和我说过,取了名,畜儿下辈子也能入人轮。我要不要也给你取个名字,好叫你下辈子也做个人。”越郃把黑猫抱进屋里,“也不好,你不要做似我这样的。” “早知我逃得远远的了,在越家要挨那厮打,在这又要受冻。我原是不该偷看那活阎王的脸的,长得漂亮得像大夫人房里团扇上的美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