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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想到又要去早朝,林司衍眼中闪过一丝抗拒。 却别无他法,收拾好自己后,还是唤了周顺打热水进来。 林司衍到乾清宫的时候,齐策也刚起不久,一排小内侍规规矩矩地立在一侧,手上端着天子上朝要穿的服侍。 本来站在齐策身后为他穿衣的内侍瞧见林司衍进来了,便安安静静地退至一旁。 林司衍熟练地接了上去,齐策察觉到变化,淡淡掀了掀眼皮,从宽大的镜中看到来人,没说什么。 林司衍转到正面为齐策整理衣襟,眼上却突然覆上一根手指。 齐策拿指背碰了碰林司衍有些肿起的眼皮,眉头轻皱,“眼睛怎么肿了?” “昨夜不小心睡得晚了些。”林司衍低低道。 其实林司衍起来后,便让周顺拿来冰块敷了,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什么。 正巧上朝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,齐策便没再说什么。 1 夜里,林司衍回来的时候,周顺说大理寺那边有人递来了一封信,已经放在他桌上了。 是詹槟托人送来的信。 求林司衍网开一面,放过自己的妻眷。 林司衍面色冷淡,将信折起,就着烛火将信烧了——你詹家的妻眷无辜,林家的妻眷难道便不无辜吗?可你那时仍是袖手旁观了。 他父亲愚忠,你却傻傻地听命。 林家三百人口,除他外,终究是无一存活,他只看结果,不想去探缘由。 屡屡灰烟中,依稀可窥见林司衍眉目间的冰冷。 那夜,林司衍将做了许久,将近成品的木头人轻轻塞入箱底,箱底里还有许多残次的木头人,细看下去,眉目皆是温润,似乎刻的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