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6)
师禾不知道是不是接收到了他求助的目光,直接拿过他手中的刀柄,微微坐在床边:殿下,冒犯了。 申卓墨如蒙大赦地退到一边,松了口气。 慕襄抿了下唇:你动吧。 师禾垂下眼眸,一只手继续握着慕襄细瘦的手腕,一只手拿着刀柄轻轻挑起慕襄的伤口,干脆利落地刮下一片粘黏着脓水的rou。 慕襄没忍住闷哼一声,额头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。 他挺怕疼的。 幼时在母妃的母家生活,和自己同龄的世子最爱欺负他,喜欢抢他的东西,喜欢在他走路的时候绊倒他,有时还会带人在他读书的时候扔石子。 他本也应该如同各个世家子弟,如同慕钰一样学识渊博,懂得礼仪进退 可他从出生那天起,就被一个不名的可能危害太子安危的预言驳回了生存的权利。 若不是他的母妃当时是皇后,他怕是一出生就会夭折在皇城中。 于是自幼寄人篱下,疼了苦了都无人言说,身上的伤口也只能独自舔舐着,等待着时间将它愈合。 久而久之,也就习惯了。 殿下放松些。师禾拿刀面拍拍慕襄的小臂,示意他别紧绷着皮肤。 慕襄强行让自己松弛下来,等待着师禾用刀尖第二次探入伤口。 他重重咬着嘴唇:为什么不在我昏迷的时候 剐rou。 师禾将第二层烂rou剐下,撇进纱布里:殿下醒得太早了。 申卓墨闻言帮忙解释道:国师大人给殿下施针解毒,耗费了三个时辰,拔针时殿下吐了血,溅在了国师大人身上 慕襄明了,知道师禾是回去换了衣裳,结果刚回来自己就醒了。 他道:今日麻烦国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