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回 酒客
异极了,他倒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这样笑,叫他心里有些犯嘀咕。 “师兄,你身上真是臭死了!” 白衣人突然说。 自然,醉死足足三个月的人,味道哪里会好闻。 “劳驾,有没有空房间,再给我们打一盆热水来。” 白衣人笑着说,转脸又从袖子里一摸,掏出一锭雪花银子,放在那祖传的老黄杨木桌子上,“铿”的一声。 水很快就来了。刘谝子还想探头探脑,看一眼屋内的景象,白衣公子却已经接过了水,关上了门。 图罗遮坐在浴桶里,仍是一动不动。 那白衣人不是李殷,还是哪个,摆弄着他,使他向后靠在桶沿上,由着锋利的刀片,从喉结游走到脸颊,一点点剃去那些几乎结在一起的胡子。 屋内一时没有人说话,于是连刀片刮过肌肤的声音都清晰可闻。李殷专注地低着头,注视着那张线条硬挺的脸,逐渐现出本相,他耐心非凡,不知道过了多久,才将胡子全部刮完。最后,他满意地用皂角和皂豆为他的师兄清理下巴,还欣赏了一下。 后面就是洗澡。说起来,这不是李殷第一次为图罗遮洗澡。 他上一次亲手为他洗澡,还是在他把图罗遮关在笼子里要他服软的那一回……尽管最后服软的是他自己,他也依旧记得,那时候,只有他和师兄两个人,多么好,多么静谧又温馨的时候,师兄无力反抗,安静得出奇,偶尔因为筋骨的疼痛叫出来,叫他心中柔肠百结。他近乎怀念地叹了一口气,突然开口说道: “雪化了,春天也要来了。” 他没头没脑的,自然也没人没头没脑地回他的话。 于是他自顾自地说下去,一面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