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回 伏魔大会
于是刁务成的愤怒便显得无比尴尬和无所适从起来。 这一眨眼,两匹马已经奔至近前;厚朴最先下马——他体弱多病,下马时还趔趄了一下——很难想象他这样的病秧子,居然也有这种健步如飞的时候,三步并作两步跑上祭坛,眼见着这出闹剧,当即跪倒拜了下去: “父亲!”其声之痛苦、哀戚,使得林中再一次静了下来。 刁务成望着他这个血脉不详的儿子,双唇颤抖,竟是将手一松——图罗遮一个闪身,已从铡刀之下滚了出去!“当”地一声,铡刀落下,恍如一声颂钵震响,久久回荡不去。 刁务成闭了闭眼,颤声道: “你怎么来了。” 他话一出口,便听见又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远远从林外奔来,那马跑得几乎口吐白沫,一到眼前,便双膝一软,跪伏下去,使得马背上那半伏着的人也跟着滚落下来。 此人一只手撑起身子,一只手捂着肋下——那处伤口迸裂,正血流如注;他抬起脸来,只见虽然五官清俊秀美,却脸如金纸,正是谈知卓。 “师父——我……” “好了,你不必再说了。”刁务成见了这些,再没有不明白的,他脸色极为冷酷,又极为苍白,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是不想听,还是不敢听,“……区区一个病秧子,你都看不住。” 他这样说完,谈知卓的脸色便更白了一分——若说方才他的脸色不过是一个负伤之人该有的脸色,那么现在他的脸色就是一个死人的脸色。 “父亲……”厚朴脸上现出痛楚之色,只得一再叩首,连叩了三个响头,额头便已是一片青紫,“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