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回 旧事
也拈着一个风车。那风车随着夜风的吹送,颤巍巍地旋转着。 于是他“哇”地哭了起来。 苏春了醒了过来。 他点起一盏油灯,冬天的夜风可不比夏日。不过是窗户没有关严,那冷风就几乎把他的脸都在睡梦中吹僵了。他坐起身,搓搓脸,看到对面墙上的那副挂画。 他怔怔地凝望着那幅画,最终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来,掀开挂画,走入了那个密道。 这间密室,与三年前他在这里发现图罗遮时几乎毫无差别。钟乳石根根晶莹,倒垂下来,夜明珠发着幽幽的珠光,床帐内的波斯绒毯仍旧红得灼眼,就着油灯里的光,将这一方天地照得安宁而诡艳。他想起梦中的风车,不知怎的感到怅然若失。 那个人明明收下了师兄的风车。 现在,师兄也走了。 他想,我才是那个风车。那个人像一阵风,师兄随风而去,被拨动的、没法宁静下来的只有我一个。不过说到底,就算那个人死了又怎样?他欠了很多……欠了很多人的债。 也包括我的债。 他叹了口气。 再回到房中,已然天光熹微。他就着油灯燃尽前的一点光芒,在房中又摸了一遍—— 师兄最是个恪守孝道,循规蹈矩的人,师父死后,师父的遗物都被妥善安置在一口酸枝梨木箱子里,师父留下的陈年的书信,师兄是绝不肯看的。 很好。他自嘲地笑了笑。现在他和那个人一样离经叛道,欺师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