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)

宋枳想,他这一辈子够惨的了,去他妈的道德,去他妈的底线原则,周行荡有病,他也有病,送上门来不爽白不爽!

    爽够了的后果就是他腰酸背痛。

    宋枳扶着腰蹲下来,心里暗骂周行荡个禽兽,把金鱼埋在迎春花脚下,小铲子拍拍土,站起来时,雨丝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在上面。他忍不住咳嗽了两下,咳嗽引发头晕,好不容易压下恶心,眼前却模糊起来。

    脑袋里的东西压迫了视神经,花海在眼前变成重影,他干脆闭上眼睛凭记忆走到廊下,坐在了摇椅上。

    一会儿,有脚步声传来,紧接着身上被搭了个毯子。

    淡淡地、属于周行荡的清冽气味在身边环绕,和着春日的细雨,宋枳的睫毛颤动,他微微眯起眼睛。

    阴雨天,没有朝阳。

    宋枳却在疼痛的恍惚里,穿过乌云分明地看到了太阳,明媚而炽烈,在他的少年时代里燃烧着。

    世界还没醒来,他先于世界醒来,也要先于世界睡着了。

    喂。他的唇动了动,声音很小。

    周行荡离得很近:嗯?

    我爸和我哥的事可能要拜托你了。

    宋枳!?周行荡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谢谢你啊。宋枳笑了笑,声音轻得能飘起来,他忍着疼,想着迎春花下埋着的金鱼,指尖攥着毛毯的一角,像抓住了什么希望般,他的语气忽地又轻快起来:我这条命,到这儿也就结束啦。

    还有好多事没做,还有好多事想要反悔,可是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如果还有下辈子就好了。

    如果有下辈子,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宋枳缓缓地闭上眼睛,悔恨和懊恼绞得心尖发痛,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,他听到周行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