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二,过来,见过你母亲。
消息说,二小姐似乎不是周老爷亲生。昨天,她这次趁着二小姐回来给她接风洗尘时偷偷瞄了瞄,瘦削的小脸,冷冷的眉目,两人无论是眉眼还是脸盘,都确实不像。 周老爷容不得后辈违逆反叛没大没小,而周咸宁脾气又是极烈,是个说干就干的主。春凤叹了口气,这下子,周公馆的日子可不消停了。 书房里有些闷热,常年拉着绒布流苏帘子,那些书受不得暴晒,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黏糊糊的潮意。周咸宁心中冷笑,怕不得暴晒就怕得发霉了么,怕是见不得光。 “昨日回的?”慢悠悠地苍老声音传来,还带着烟枪敲在花梨榻沿的清脆声响。 周咸宁垂首应了一声,只感觉到透过烟雾,前方有两束目光从高往低审视着她,让她浑身不自在。她吞吐了一下,强制自己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许久不曾叫过的称呼,喉管像是常年锈蚀的机器重启。 “老二,过来,见过你母亲。”周老爷缓缓开腔,声音沉重地像是常年朽烂的松木正在被割据。他咳了咳,肺部犹如年久失修的破损风箱,响起阵阵嘶哑嘲哳的黏腻痰响。 周咸宁微微抬眼,用余光瞥见坐在周老爷身边的素色身影给他递去一块手帕,周老爷摆摆手,那人便给他递来痰盂。她缓缓走到靠在榻上的许祯面前,垂下眸子,唤了一声妈。 周老爷吭哧了几声,一阵口腔共鸣的喧哗嘈杂后,啐在了容器里,朝他抬了抬手。许祯俯身放回痰盂时脸上没有什么起伏,等他回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