筵歌落(二)
Alpha的声线里没有丝毫情绪。这是卢卡斯最不想听到的语调,也是卢卡最害怕的语调。低磁的男音公事公办,冷漠如路人: 2 “……仗着我的意思干涉监狱秩序的是你。” 他俯下身来,掐住Omega的下巴,逼迫对方和自己对视: “擅自起义扰乱塔耳塔洛斯的是你。” 戴着皮套的手指抚过溢出血丝的嘴角,卢卡并没有从他的动作中感觉出怜惜, “敢把已经逃出去的囚犯正大光明叫回来接头的还是你。” “卢卡斯巴尔萨克。或者卢卡巴尔萨——无所谓。总之,你屡次三番向我展示你的计谋和才智,是什么意思呢?” “……。” ……是、什么意思呢? 人与人之间对错黑白生死爱恨皆可分辩,唯独冷漠无计可施——这一刻Omega绝望地发现自己其实还是当初的卢卡斯。他摸不准老师,他顾不全所有人,他害惨了他的同伴。他在空无一物的视野里看到一片白茫茫的、像是雪也像是月亮的影子,没有发觉那片白色是典狱长制服披风的衣领,他空洞的目光追着它移动,给阿尔瓦一种Omega急切地执拗地追着他看的错觉。 屡次三番被枕边人欺骗的愤怒只让Alpha觉得恶心。他蓦然松开了掐着Omega下巴的手指,把他朝一边甩过去—— 2 “……是不是这典狱长,应该交给你来做?” “我们算不算完了?” 枷锁重新套在手腕上,卢卡即将被押下去的时候,忽然抬起头朝向阿尔瓦问了一句。 典狱长执杖遥立在风雪中,垂眸关心安的伤势,并没有分出眼神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