犬狂吠

孟开平只低头盯着她怀中揽着的琵琶,并不接那酒。

    “主客来了,怎么反倒冷清下来?”黄珏见他不给面子,冷笑一声,斥那女子道:“定因你琵琶弹得不好,元帅才不肯赏脸。”

    琵琶女闻言,霎时面色苍白起来。她赶忙丢开琵琶,又将酒杯放回案上,叩头请罪道:“奴家才疏学浅,竟斗胆在元帅面前献丑,实在该打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弹得很好。”孟开平皱着眉,打断她:“无须你伺候,我自会斟酒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我觉着也好,廷徽又不通音律,应当还不至于不堪入耳罢?”齐文正冷不丁出言道:“听说这烟雨楼有三绝,一是酒酿,二是鳜鱼,这其三,便是楼内善cao琵琶的江南女子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黄珏却大笑起来,众人不解,独他促狭道:“思危,你快些莫说了。所谓‘善cao琵琶’不过是半路出师,又怎比得上自小‘师承大家’?提起这第三绝,怕是满楼的姑娘加起来,也不如孟兄后院那一位呢。”

    他这番话说得妙。乍一听似乎是在说烟雨楼中的歌姬乐师都是采买而来的,细品却不然。“师”之一字,一语双关。提起这桩事,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来不寻常的意味,冯胜只怕来不及掺和一脚,才好教孟开平吃个瘪,于是便插空阴阳怪气道:“孟兄啊,你怕是被艳色迷昏了头罢?虽说你也该娶妻生子了,可那女人权作消遣也罢,万不可当真,不如将她送来应天。”

    “上回思危俘了个女人,其父官位颇高,生的亦有几分姿色。原想破了身子后杀之了事,谁知他睡了几晚,竟还睡出了点情意,我便教他速速将那女人送到我府上。”冯胜微微一笑,不怀好意道:“你晓得的,与敌生情,是犯了大忌。后来那女人又经手几处,恐怕思危早记不起她的模样了。咱们若各自娶了正妻,见面后总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