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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八岐的脸蛋,guntang,还在发抖。

    快凌晨一点了,舍友倒在他床上发烧,多梦幻啊。

    总不能看他烧死,宿舍里也没退烧药,只有开学发的体温计,还是那种水银的。八岐现在烧的神志不清没办法给他塞嘴里,万一咬破了这人直接就归西了。须佐在外面翻了半天拿了瓶酒精回来给人降温,又把温度计塞到他腋下,被子裹好后自己穿衣服去了。

    等穿完回来一看,好家伙39度,只能上医院。

    校医室平时是有急诊的,但这是周末,全回家了。

    他准备扛着八岐去医院,八岐烧的像一滩白色史莱姆,一点力气都没。须佐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后就一直喊冷,抓着人不放,一点没有平时嚣张的样子,情绪很差生病又不舒服,别着嘴一脸要哭的样子。

    须佐只能让他先坐在沙发上,问半天裤子在哪里也不讲话,良好家教实在不允许他去人家房间里翻。想了半天只能挑了条自己的球裤给他穿,稍微有点大,伸缩绳一拉还是能挂住的。走前还拿了个运动水杯,一路跌跌撞撞从宿舍抄小道出了校门。这会儿八岐已经在他背上了,看着和他差不多高其实还挺轻。刚下了场夜雨的夏季,闷热的水汽黏在皮肤上混合着汗液,很快就把衣服打湿了。他和背上的热源相贴,心脏的闷响顺着骨骼传开,似乎压过了蝉鸣,一路无言。

    直到进了了医院又是一阵手忙脚乱。须佐自己都没生过几次病,小感冒都是吃药就完事,只有小时候生病,不过那也是他哥喊人到家里给他看的。这医院的流程,光挂号拿药就折腾了好一会儿,更别提还有个祖宗一直扒着他。

    等病人终于挂上水,坐在座位上抱着杯子乖乖喝水的时候,须佐沉默的坐在一边,看着自己汗湿的衣领,心想自己今年也才十六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