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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着脸看向任梁,却发现他一点动静也没有,依旧背对着我,并维持相同的姿势。

    甚至,就在这个瞬间,他轻轻翻了一页手上的书,动作优雅流畅、不疾不徐。

    一听见那细琐的翻书声,我的理智立刻就断了线,感觉这五个礼拜以来的委屈全都要爆发了——

    我这十堂家教课以来都乖顺得不行,他叫我写考卷我就写,即使考卷越来越多,我也是咬牙撑过去、他叫我订正考卷我就订正,即使我还有一堆科目要读,我也是y着头皮先把国文解决再说。我对他如此顺从,他说一我绝不说二、他往东我绝不往西,难道他以为我本X就是如此乖巧可Ai吗?我可是揣着忐忑不安的心绪和他度过了好几个礼拜啊!

    要不是因为他,我怎麽会如此心神不宁、摔断那麽多枝笔?他以为原子笔都不用钱的吗?而他现在不好好正视我就算了,竟然还这麽悠闲地看书?

    我怒气高涨地瞪着任梁的背影,破口大骂:「欸!你可不可以关心我一下啊?」这还是我这五个礼拜以来第一次对他这麽没礼貌,但我的怒气值早已破表了。

    那些莫名其妙的话、那些突如其来的举动、那些刻意闪避的眼神——他以为我是真的不在意吗、难道都不用给我一个交代?

   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,现在就是那个限度!

    任梁终於转过头来,他看了我一眼,很快挪开了视线,「你为什麽突然大吼大叫?」他问得很平淡,这让我更恼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