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些家伙养大的。

    在他十岁之前都没有读过多少书,最爱的一本是不知道哪个嫖客给的《小王子》。嫖客选的那位妓女抽着烟咧着嘴笑,他却知道那个妓女想的是这倒是个人模狗样的猪猡。

    上层的人瞧不上他们,他们也看不上这些人。他只是偶尔会蹲在门口试图看看能不能等到四十四次日落,而养大他的妓女们在门里装模作样的娇喘呻吟。

    他感觉自己是只流浪狗。

    十岁之后他捡到了又一个快两岁的女孩,同时他也被一个打黑拳的男人捡到了。

    他已经记不清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了,只记得那个男人跟他说起了首都,智能手机和韩国一棵世界上最大的海棠花树。

    他很好奇的问韩国也有海棠花树吗。

    那个男人抽着烟眯眼看他,很敷衍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即使死亡也不过是一场没有重逢的别离,而贫民窟的孩子最擅长道别。于是十岁的林嘉然在所有人的目光里,抱着他捡到的小孩,头也不回的走向地下拳击场。

    低贱的、苟延残喘的小孩,在地下拳击场里倒是得到了个很不错的成绩,是和他那张漂亮柔弱的脸截然相反的战斗力。

    而他十八岁的时候,他的人生又一次往暗无天日的深渊下滑——他养大的小孩,他的meimei,才十岁的小姑娘被查出了白血病。

    他不是很能听懂那些复杂的冗长的专业术语,他只知道他需要一大笔钱,比他命还贵的一笔钱。

    可林嘉然只是想看一看世界上最大的海棠花树,和他的meimei一起。

    蹲在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