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节
。 方灼始终无法对这个人的绝情保持无动于衷,是因为她曾经是那么恳切地希望他能够疼爱自己,希望自己可以获得这世界上多数人都应该拥有的东西。 她用了十几年才明白,所谓血缘亲情,只是一种社会的规则,以及自我情感的寄托。明白却无法释然接受。而方逸明似乎天生就懂。 他不将方灼视为自己的规则,也不想在她身上寄托自己的感情,所以方灼对他而言,只是个比陌生人稍耳熟一些的名字而已。 方灼坐上去方逸明单位的公车时,脑海中飘过的全部各种冷酷的想法。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后车厢,手中紧紧抓握着吊环。 窗外的树影和车流一道道掠过,摇晃着的车身也打翻了她心里的调料瓶。 方灼回忆起小时候与方逸明匆匆见过的几面。 由于太过稀少,她记得十分清楚。 方逸明偶尔会回乡下看望老太太,寥寥数次,方灼都会躲在门后偷看他。 少不更事的时候怀揣着许多孺慕,以及对他那种光鲜生活的崇拜。 方逸明有几次见到她,逗弄地朝她招手,给她递糖。 方灼现在细思,觉得他当时的态度或许跟溜猫逗狗没什么两样。方逸明大概也觉得她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不值得疼爱,远远看一眼就走了。 如果说叶云程是一个很豁达的人。他的生活再苦难、再贫穷,他都可以用几个玩笑轻描淡写地打发过去,还能握着别人的手说,“你看,这世界越来越好了。”。 那么方逸明则截然相反。 他的眼里,和他的生活,都写满了世俗。 世俗也许不是错,只是他的世俗恰巧伤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