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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地冲在前头,锋锐得万夫莫开。决胜的团队赛中,胜负的天平左摇右摆、剧烈摇晃,乔一帆看得入神,整个人完全被汗水浸透。最终,战斗格式锋利强横地破开被围困的局面,斗破山河如赤红的流星飞坠,蛟龙出海洪水滔天,他势不可挡,他摧毁万物。

    一切破裂,一切又寂静。像洪荒大地,像稚嫩圣洁的新生。

    新嘉世赢了。

    没看过那样激烈的比赛吗?没见过那样光芒万丈的选手吗?

    不是不是,都不是。

    可乔一帆仍目瞪口呆地陷在豆袋沙发中,愕然呆望着胜利定格动画上的战斗格式。

    录播的进度条自顾自走下去,不多时切去记者会,杂乱无章的声嚣过了几分钟,一切忽然岑寂,邱非扣了扣麦克风,说,嘉世回来了。乔一帆忽然在炎夏的掌心中猛然生出一种野蛮的心动。他只感觉衣服黏在皮肤上,而汗水在平板上腻出指印,将邱非锋利的眉眼抹得湿润。他热汗涔涔,像在流泪,像在融化,像在绽放又像在凋零。

    他像个潮湿的春天。

    乔一帆想到这里,心绪摇曳,心荡神摇,便划开手机去刷新闻。

    新嘉世赛后记者会的新闻已经出了。乔一帆于是切出新闻的App,抿着唇拨通了邱非的电话。

    那边很快接起来。

    是邱非先开口:“……一帆前辈?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乔一帆像被邱非的声音惊破春夜湿雾茫茫的梦,又顿了顿,才不甚流畅地说:“我……我在去嘉世俱乐部的路上。”

    邱非显然也没料到,愣了一秒,才问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乔一帆这时终于笃定起来:“我想见你。”

    邱非静默片刻,便说:“你打车过来是么?”

    乔一帆答是。

    邱非便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