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杏花君在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匆匆赶来,默苍离应门时洗过澡,头发还在滴水。他声音微哑,病气入侵得很通畅。冥医的职业雷达叮铃作响,有人快生病。

    “苍离啊。”

    想起那通莫名的电话,冥医省下那句“鸿信呢”。反正他问了默苍离也不会答。

    他作为医生,自然是病患的身体更重要,至于其他纠葛都得往病愈后排。他给默苍离把了脉,从药箱里找了些药,里头一板两板一瓶两瓶的精神类药物看得让人发毛,但上官鸿信换过里头的芯子,维生素片而已,吃起来微酸。

    冥医烧好水,端出来一杯让人吃药。默苍离坐在沙发上处理公文,运筹帷幄更兼轻而易举。他在闲暇时长久地注视果盘,陶瓷制的水果刀很锋利,羽国特产名不虚传。冥医心里一个咯噔,他开着玩笑送去水,顺势把果盘拿回厨房,里头的水果还很新鲜,一天的时间尚来不及变质过期。

    他想起那通电话,神蛊温皇慢条斯理地宣布,上官鸿信好像死了。若是他有足够的幽默感,当然也可回拨,回以一句默苍离也快不行了。可惜他没有。

    冥医在厨房里踱步,透过玻璃门注意客厅里的动向。他拨通了上官鸿信的电话,借着烧水的动静作隐蔽。忙音漫长的叫他头疼,今天他听了太多。不知道上官鸿信现在在做什么,杏花君甚至觉得他不会接起来。

    他抹抹额头,瞥向客厅,默苍离就站在门口看他,披着件墨绿色的外套,如同嵌在墙上的一个影。杏花君手指一抖,差点把手机扔进垃圾桶。他有点犹豫,在默苍离的目光逼视下,或许挂掉会是更好选择。

    默苍离的脸没什么血色,嘴唇同雨水一样透明。皮囊纵然完美无瑕,内里却是死气沉沉的疲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