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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后脑,隔着一寸空气,不着手笔。他在意上官鸿信,当然在意。只是他已不会再信。

    他走的道路终究伤人,至于是否伤己,对于一个求死的人来说并无意义。

    上官鸿信翻开药箱,递来一把药片,默苍离依次含下,舌根苦涩,没有味觉。上官鸿信将他放在床上,盖上一层毛毯,旧话重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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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老师,你该多休息。”

    默苍离瞥他一眼,此时他浑身肮脏滑腻,而他却要他休息。

    “老师不喜欢与人接触,我想你一个人处理残局会更自在。”

    上官鸿信转身,调整铜镜的角度,墙上露出一个小洞,他用默苍离的指纹解了锁,从锦盒里拿出一串琉璃珠。

    霓裳···

    “她是最爱你的人,”上官鸿信问道,“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?”

    “不要说也许,不要说谎。”

    他们已是此番情况,这个问题未免可笑。

    “我不爱任何人。”默苍离说。

    包括你。

    2

    上官鸿信将琉璃串攥进手心,放入口袋,贴近心口。那串琉璃珠似在悲泣,又仿佛根本无声。

    他不会再回来。

    出门时遇上大雨。

    上官鸿信撑开伞迈进雨幕。他第一次见默苍离时也在下雨。

    那个人持伞遥遥站立,衣着朴素,容色清俊,远看十分温柔。而他看得太错。霓裳从未见过这般人物,看得新奇,趁无人注意偷偷附耳同他议论,说这位先生弱不胜风,也许生过大病。

    她是对的。默苍离是生了大病,数十年的沉疴旧疾。

    霓裳救不了他,谁也救不了他。

    他的理智便是世间最坚不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