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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他朝边上偏了下头,避开上官鸿信的手指。那双手正解开他衬衫紧扣的第一枚扣子,有时会触摸到他的下巴,或许有心,或许是无意。

    “是吗,”上官鸿信替他撩开颊边被浸湿的一缕发,默苍离身上温度很凉,汗水都冰冷,像是淋了雨回来,“这是新药,副作用小。”

    默苍离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可是老师又病得更重。”

    他开始解第二个扣子。

    默苍离皱起眉,但是没有挣扎。他的身体被束缚,被麻痹,挪动不能。亢奋的汗水快滴进眼里,他闭上眼,睫毛随之轻颤,落下一颗伪装的眼泪。

    上官鸿信扶住他的脸,瘦削的颊像是无生命的玉石,空有光洁的外表,而无丝毫血气的运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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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老师的头发湿了。”

    他贴在默苍离耳边说,刻意放缓了吐息。默苍离的后颈慢慢生出知觉,在药效渐退的过程中生出细小的颤栗。

    “吵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上官鸿信虚心受教,舌尖舔上他的耳廓。他此时神经正是敏感,上官鸿信这样做无异于往他身上泼下沸水。现实和意识有时并不相通。想伤害一个人不用局限于rou体,在更广袤的精神世界,他可以玩出更多精彩纷呈的花样来。

    默苍离的身体开始发热,上官鸿信捏着他的脚踝提起一截小腿,像是握着柔软的绵。皮肤之下,嶙峋的骨如同利刃,随时准备刺穿他的手心。默苍离此时已闭上眼,大概是想眼不见为净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来,他始终是这幅模样。一层皮裹上一身骨,没有任何丰沛的血rou,他的皮是柔韧的,易弯折,必要时甚至婉转,他的骨却是冰海里冻透的金属,一贴手便脱一寸血rou模糊。

    上官鸿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