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节
醒,没听见父亲过来,请父亲宽恕!” “起来吧,”宋追惗仍旧是半冷半硬的一副嗓音,“成日家喝酒狎妓,脑子能清醒就真是怪事儿了。” 且行且言,人已踅至外间,圆案上已经摆满了饭食,不多时,宋知书已经穿戴好赶出来,依言坐在他旁边。窥他神色,惯常的冷面,“你大哥已经入朝为官,眼下在边关杀敌,你倒好,一日不如一日,从前还晓得读读书,自你母亲去后,你整日颓废无端,饮酒作乐,是何道理?如此下去,明年科考,如何考得上?难不成还指望你那舅舅从台狱里出来给你铺个锦绣前程?” 讥言讽刺、严声厉嗓,惯常的态度打断了宋知书方才升起的一丝丝对父慈子孝的遐想,他暗自分析起他此行的目的,摸不着头脑。只好顺从地搁下象牙银箸,垂眸敬答,“儿子知道了,儿子一定刻苦读书,以应春天科考。” 窗外渐亮,宋追惗的脸色稍微缓和些许,只是一双浓眉大眼仍旧是笼着拨不开的迷雾,“你们长大了,我看顾不了你们许多,你们也从不同我交心。譬如你大哥,我这个做父亲的,成日也不晓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,与我生分得很。倒是你,我倒是眼瞧着你长大的,还算了解你一些,你别再叫我失望啊。” 尾音沉沉坠下,仿佛真转硬为慈,可“言浅情深”的一番话儿里,宋知书还是抽丝剥茧地读懂了他的意思——大哥不受其所控,他想让自己入朝为官,与大哥分庭抗礼。 这一刻,宋知书嘲笑起自己方才在看见他的一刹所升起的希冀。他是不会变的,不会因为谁的死就能将他一副硬心肠融出柔情。 他笑一笑,依然在他的父权下妥协,“儿子明白父亲的苦心,明年春闱,儿子必定会考个功名回来。” 宋追惗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