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节
想几时去就几时去,况且我又从不拦你,故而我也想不明白,你哄我做什么?你不妨问问你自己,你哄我做什么。” 大概炭火太足,可见他额角一层浮汗,笑容全散,慌着提起手边一只青白釉八棱划花壶倒水,倾在盏上半天,未悬出一滴,便狠将壶往案上一墩,冲帘外大嚷一声,“茶呢?!我回来半日,怎么茶也不煎一盏来?!” 未见见侍双打帘福身,“爷略等等,茶马上就来。” 她退出去后,宋知濯的面色方缓上一缓,嗓子放软许多,“你瞧你说的,我又有什么可瞒你的?我昨儿是在府里来着,原是要回屋里睡的,因为朝廷上的事儿,与她父亲起了些分执,我想着,到她那里去,也好将她父亲的心宽一宽,我好……” “既然是正事儿,”明珠截断了他一筐话儿,恰逢侍双奉茶进来,她顿一顿,待人出去,又接着冷言,“既然是正事儿,你大可一早就直说好了,为何扯那一大篇的谎话?” “我不是怕你不高兴吗?” 她笑一笑,目光酽酽望进他眼中,像是要将里头所埋着的蛛丝马迹都挖出来,“我不高兴什么?我又有什么可不高兴的?你回回往周晚棠那里去,可没见你扯过慌,又可曾见我不高兴过?怎么偏偏就往童釉瞳那里去要瞒着?又怎么会以为往童釉瞳那里去我会不高兴?” 那双眼,几如神佛的庄严与悲悯,又似刽子手高悬的刀刃,令宋知濯心慌。他无可避免地惧怕她这种眼神,捂藏着罪孽一样将眼避开,“我们上回不是说好了吗,不吵架。我瞒着你,是我不对,我就是大早上脑子不清醒,你一问,我就想也没想就扯了个慌。我现在说实话儿,我去真是为了她父亲的事儿,就是套了几句话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