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事重提

孟知清倒是拜了一个好老师——那内阁里原本最不起眼的袁正鸿熬到如今,哪怕实权和势力都逊次辅魏存义不止一筹,也是做了八年多首辅。他自入刑部以来处处被孟知清压一头,最恨的就是孟知清凭着官衔在他面前拿乔。

    “只是,你这些时日有些朋友交地怕是太出格了些吧。”

    孟知清悠悠道。

    林瑾一愣,陈大人投靠魏党是不争的事实,可若孟知清只是来虚张声势威胁他别和温乘风走得太近,那也多少有些多此一举了。

    “孟大人何出此言呐,大家在朝为官都是为国为民谋事,和气友爱些,那才是万民之福。”陈大人语气轻松,甚至隐隐有些得意,毕竟如今再论起后台来,他背靠的魏存义虽是次辅,在朝中的权势却是孟知清那个温吞的老好人老师拍马也不及的。

    “是,此话倒也不假,”孟知清捋捋他那油光发亮的山羊胡子,“可你看这院里,扬州的玉雕,曹州的梨花雪和酒醉杨妃,江南的怪竹……啧啧,你那各地友人的品味都是不俗,出手更是阔绰,只是你身为刑部侍郎,同地方上往来如此密切,怕是不妥。”

    “嗨呀,您这话说的。这不是规矩么,您看,您平素也是照着规矩办的,我也照规矩办,满朝文武,都按规矩办,您这光同我说这些,那不合适啊。”

    林瑾眼皮一跳,心头说不出哪里蹊跷。

    然而陈大人这话说地的确有底气,别说这院子里的草木摆件,就是把这些年地方上贡的金银玉器一并摆在孟知清面前,孟知清也不能拿他怎么样。

    为什么?因为这叫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