呕吐物一样的爱
只追回一张空薄的皮。 好在李斌还是李斌。 就像他融进工地,融进监狱,他也融进这片野蛮的雨林里,比阳光更炙热,比毒虫更艳丽。 是啊,李斌在哪里都能活下去,我却离不了李斌。 隔了十二年,我们又住在同一屋檐下。距离着一米,两米,在我力所能及的时候我都看着李斌。好像回到梦里。 毒品吊着我半条命,昼夜颠倒,无欲无求。我在黑里看着李斌时,我只剩一双活着的眼睛,看着他在他的梦里,看着他在我的现实里。我这辈子没什么成就,把李斌逮回来算得上最大的一件。 我实在是满足。满足这种情绪很少能在这具身体上开花,在此生所有不安的,恐惧的,真空的间隙里,三十岁的我终于有幸在狂跑中仿佛死亡一样跌倒,看着李斌的方向,急促的呼吸,享受久违的空气。 其实李斌只是活着,站在那里。 没在劲儿上的时候被李斌抽,还是很疼的。或许是巴掌不够,他解下来皮带,裤子摔落在他的脚踝堆积,李斌背对一盏小灯,灯光从他的大腿间隙里穿过来洒在我的脸上,我跪在那里渴求着李斌和他巨大的剪影。 如果时间永远凝留在这一刻,多好。 相同的问题我不介意李斌问上一千遍。一千遍以后我也会这么回答。 “叔,我看着你呢,我好爱你啊。” 殴打和性爱本质上是差不多的,绝顶的高潮和濒死的痛苦给人的体验几乎一致。我在混沌的喘息里感受不定时袭来的剧痛,想逃避又期盼着。我在李斌的剪影里找不到李斌的眼睛,火辣辣的痛苦里我以最卑贱的态度伏地,朝他爬过去。 疼痛里我也能清醒,意识到自己在黑影的蛊惑下泄露了秘密。于是我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