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工刀
,一身灰,运一辆小车,白太阳下头晒得流油。我等他,等他找我,等得他头发都长了,扎小揪。老了的李斌不是很意气风发,卷头发大黑浪,眉头一道疤,像个流浪汉似的。 可李斌到底没找我,从来没有。 我心都碎了,但我早就一辈子折在他身上,这是爱,我太爱了。 于是第八年李斌荣誉被绑出国。 他晒得显老,我就把他关在见不到太阳的屋里,他怕热怕潮,于是三台空调制冷干燥,一天拉七十多度电,我怕给他养死,堆了一屋子书,电视,电脑,投影仪,最后听了谁的馊主意,还给他整了一台switch。李斌过得很好,天天想吃蘑菇吃蘑菇,想吃国宴吃国宴。 也就十多天,那黑洞洞的一面镀膜玻璃,里头养李斌,外头住我,我一天最多能观赏他二十二小时。 但我到底还没跟他见面,我想给他养得没我不行。金老板提议不如把他杀了,我说那我顺便把自己手剁了,舌头也割了。于是金老板不再说话。 可惜那晚我吸多了,半夜爬起来看见李斌,又忘了怎么开门,一时间被关的人变成我,我哭嚎痛骂,手脚并用,直拿头撞玻璃。最开始是磕出来一个包,然后破皮流血,血糊玻璃,从李斌的床糊到李斌的脸。 天知道我多爱李斌,我多想他,他怎么一点不爱我呢? 结果李斌啊,像全知全能的神似的…不知道是不是玻璃震了,他把左手食指摁在上头,他看着我,可明明他看不见的。 “春儿啊。”他笑了。 “春儿,多贱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