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工刀
:“等寒假回来吧。” 可我的预感没错,大学四年,那是我跟李斌见得唯一一面。 李斌不常回消息,但他却一直有信儿。等我第一个假期冲回家时,发现我跟李斌的家被租出去了。我又拎着行李,跑到他的组织门前,却连门都进不去,我向人提起李斌的名字,一群叼着烟的紫嘴唇里绽放出黄牙,喷着唾沫笑话。 赤道附近的太阳真是好大,把李斌都晒蒸发了。 我站在那个筒子楼前头好久,久到真的太阳都消失了。我比我想象的平淡多了,我想,大学毕业之后就去自杀吧。 但回到学校一个周我就不这么想了。 大一下,我转了专业,主修化学。 大学毕业之后我回到那个国界边陲的镇子,风还是很热,天蓝的像凝固了一样,一丝云都没有。 这里很熟悉,但已经没人记得我。 长蘑菇的街角里也长满脸生疮的毒虫,一盒处方药就从他嘴里套出来粉贩子的地址,抓到头,那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门,里外两扇的那种。 普法科我一节都没少上,我知道,一旦进去,我的后半生就葬在黑暗里头。但或许早在我十七岁那年第一回想着李斌把美工刀捅进小臂的时候,我就完蛋了。 暗号对了,门也开了,还剩一扇凝着灰尘的纱网,恶心肮脏,就跟我的前途似的。 我把手摁在那张厚重黏腻的网上,我问道:“缺炼药的吗?” 后来,金老板总是跟我感叹:“你那会儿够年轻,也够有运气,碰上我了。” 据说我去的那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