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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想到周斟缺乏表情时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气场,梁拙扬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,跳下床,跑去了后院。

    台灯释放柔黄的光线,周斟正靠在椅子上读,房门传出细微动静。周斟放下书,扭头看去,发现一架折得薄薄的纸飞机从门底缝隙里塞进来。

    他疑惑走过去,捡起地上飞机,机翼上是写得潦草的一行字:

    周斟哥,穿上外套,来后院!

    周斟蹙了蹙眉。

    十点多了,梁拙扬不睡,喊他去院子里做什么?他将飞机收进抽屉,转身下了楼,走到后院一看,不由睁大眼睛。

    后院里支开一顶帐篷,帐篷外架上折叠桌,桌子上点了盏煤油灯。暖黄火苗燃烧着,在玻璃灯罩里摇摇晃晃,像萤火虫聚拢在一起。

    周斟不可思议:“哪里来的帐篷?”

    “后院仓库找到的,你自己家的东西,你不知道?”梁拙扬在桌边坐下,打开餐盒。

    周斟摇摇头,仓库里的东西都是工作人员配置,他并不清楚。

    “周斟哥,你坐过来,吃元宵。”

    “元宵?”

    “今天正月十五,按旧纪元传统,要吃元宵的,”梁拙扬说着,从餐盒里取出一只碗推过去,“元宵是我临时去超市买的,没什么选择了,吃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周斟坐到梁拙扬对面,拿起勺子,低下头,舀了一只元宵放入口中。

    软糯清甜的触感包裹味蕾。

    “好吃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得到肯定答复,梁拙扬展眉一笑,三两下把自己碗里的吃空。周斟见状,想把自己那碗让给他,梁拙扬按住他手腕:“你吃你的。”

    周斟只好继续一个人吃。他十七岁被程郁带到部队后,一直待在前线,习惯吃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