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
42度的高温,好热,坐着也淌汗。室内的日光灯开着,飞蛾在灯前扑腾。她只穿了乳罩、短裤,躺在床上烦躁。那会儿,没有电扇,她就用了一把已裂了口子的纸扇“扑扑”扇打,汗水却依旧不止,打湿了凉席。她叫了夏坤留下来的,可夏坤却要和也进了这所军医大学的邱启发去乡下抓鳝鱼,是去邱启发的老家。说好去三四天就回来的,可是一去一星期了也不回来。这个家伙,他心里就只有鳝鱼,根本就没有她宁秀娟。今天是她的生日哩!想着,她竟涌出泪水来。夏坤,你就不要回来,去抓你的鳝鱼吧,到假期结束那一天才回来,不,超假几天才回来!让你在班务会上做检讨,挨队长狠剋,给你一个警告处分,干脆开除了你……哼,你别想我再会理你,我永生永世再也不同你来往了!她越想越气愤,越想泪水越多,汗水也直淌。 宁秀娟这样想时,听见了走廊内的脚步声,就更气愤了,看,人家回家探亲的人都回来了,你还不回来。 寝室的门窗敞开着,没有一丝儿风,整个世界活像是一个大蒸笼。热吧,再热些,把人热熟热透算了!乳罩、内裤都汗湿透了。敞开让你热,看能把人热死!热死算了。她脱了乳罩,用扇子狠扇,突然尖叫:“啊!个大男人,走开,快走开!”她见了军容严整浑身水湿的夏坤立在门前,一晃,不见了。 夏坤已躲到门栏侧边,眼前晃动着迷蒙的白,心扑扑乱跳。 宁秀娟急急地穿好衬衣,蹬上军裙,跃下床来。她真想马上扑出门去,照夏坤一阵拳脚,却又没有动弹。羞怒地坐在床沿边,丰胸起落着,汗水很快湿透衬衣。她就这样怒坐着,他就在门栏外站着,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,宁秀娟忍不住了: “你进来呀!” 夏坤进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