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逢后的第二天
顾攸宁听到这话,身形微颤,握着托盘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一些,她没姬朝宗那么好视力,陡然步入这样昏暗的场景还没法那么清晰地看清这个室内。 是过了有一会,她才透过那依稀的月色瞧清靠坐在床上的男人。 俊美的男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,满头青丝散在身后,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,他看起来远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,脸色微白,从前红润的嘴唇此时也有些灰白,在这寂寂夜色中,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恨和怒意,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,对外来者发出愤怒的嘶吼,似乎这样,他就可以逼退那些妄图靠近他的人。 可顾攸宁却从他的怒意中看出了一抹寂寥和硬撑。 “主子这一年三餐不定,夜不能寐……您问我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难道您离开的时候没想过他会变成这样吗?”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杜仲先前的那一番话。 顾攸宁突然觉得很难受,那股难受到窒息的疼痛从五脏六腑蔓延到指尖,震得她的手指都有些发麻了。 她就这样看着他。 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,望着他。 这还是他们分别一年后,第一次身处一个无人打扰的场景。 “姬朝宗。”她喊他,声音沙哑。 床上的男人在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时,身形微颤,先前紧紧攥着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一些,可也只是一小会,那松动便又被他死死压住,他仍紧握着双拳,声色俱厉般地怒喝道:“你是聋了吗?我让你滚出去,你没听到吗!” 他说着又抬起了床边小几上放着的药碗。 那是杜仲傍晚时给他拿过来的,满满的一碗,如今早就凉了。 他似乎是想用